喵叽

* 切黑盾×醉酒铁
* 沙雕ooc，一发完
* 坐上妮妮生贺的末班车，如何停止爱他是个世纪难题
* 一句话简介：感谢那些伏特加，Tony稀里糊涂了一整个早上。

Tony睁眼的时候，觉得很舒服。

正常人一觉睡醒后八成都会觉得挺舒服的，所以也不会有人大张旗鼓到处找人说“嘿我刚睡醒，超舒服的”这种废话。

但他不一样。科研项目加随时续杯的美式，他的生物钟紊乱得像是10天里跑了25个国家。两三天的不眠不休加上超过20小时的埋头爆睡，每次都让他误以为自己睡觉时有人偷偷往他耳朵里捅了把电钻。

还有他还是个傻小子的时候那些讨人厌的宿醉带来的头痛，以及令人作呕的酸臭酒味。

再后来还有整夜整夜的噩梦，每每他睁眼时必定伴随着惊魂未定的喘息和浑身黏腻不堪的冷汗。

而现在，除了刚睡醒的乏力外——至少这会儿他还以为是刚睡醒的乏力——所有的一切都棒极了，再也不会有这么棒的早晨了。鹅绒被和法兰绒床单软乎乎地包裹着他，他就这么陷在那个干燥又温暖的怀抱里。

等等，干燥又温暖的什么？

‘行吧，Tony Stark，你在做梦呢。’他对自己这么说，同时完全不想动弹。老天，即使是梦这也是个棒的不得了的美梦，谁会想毁了这一刻呢？

当试图回忆昨晚发生的事，唯一他还记得的就是一场复仇者们在基地里举办的狂欢派对和大量酒精饮料——可能导致偏头痛、肌肉酸痛、咽喉肿痛以及和一群玩疯了的队友挤在大厅沙发上过夜，胳膊摆在别人的屁股上，胸口搁着谁的一条大腿。

但绝不可能导致现在这个局面。

他想起这么个理论，关于清醒梦的理论。在他十几岁的时候曾这么干过，时不时向自己提问，并在房间里到处贴上这样的纸条：“你现在正在做梦吗？”

据说当这个问题进入潜意识后，总有一天你会在梦中向自己提问，并意识到：

“噢，我正在做梦。”

他真这么干了好一阵子，大概有几个月，但后来也不了了之了，一是因为他总睡不着，也几乎不做梦；二是因为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上帝给了他一个清醒梦的话，他也不知道该干什么——难不成他的现实生活还不够随心所欲的吗？

再说了，一个贴满纸条的房间其实挺影响他泡妞的。

抱着他的那位突然用了点劲要把他往怀里带，他就顺势睡到那块弹性极佳的胸大肌上去了，一点儿也没反抗。

‘我得给自己做个现实测试。’他一边在那块胸肌上磨蹭两下调整姿势，一边对自己说。

现实测试又是另一个方面的难题了。比如那部轰动全球的悬疑科幻片里提到的陀螺测试法，这东西真的靠谱吗？如果梦无逻辑可言，那么无论是陀螺旋转的过程，甚至是陀螺开始旋转的这个事件起点，都应该是无法预测的随机事件。唯一的解释是你正凭借自己的意愿让陀螺持续旋转，那么这个实验也就成为悖论，自然不能作为判断是否处于梦境之中的有力依据了。

再简单点的，用痛感判断自己是否在梦境之中，这就更不靠谱了。实际上，痛觉并非产生自被刺激部位，而是产生自神经中枢，再经由大脑皮层将信号转换为痛觉。这也即是说人在梦中也能有极为真实的痛觉，虽然是由大脑皮层“杜撰”而来的。

话虽如此，他还是下意识地把手移到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下，没什么感觉。

‘难不成真在做梦？’他又下狠劲扭了一下。

“操！”于是他从床上弹了起来，但后面的那个怀抱，那条肌肉夸张的臂膀都还在，没有消失。

他被重新搂了回去，与此同时身后的那个人凑了上来，开始亲吻他乱糟糟的头发。

“早。”美国队长一边把半张脸埋在他的头发里，一边含糊不清地开口。

凭这一句话，他到这会儿才终于确认了身后的人是谁，也完全弄清了现在的情况。他，Tony Stark，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从美国队长舒适又温暖的怀里醒来，并且没穿睡衣，或者任何别的什么东西。

好的，对方也没穿睡衣，棒极了，不能更棒了，这意味着他的浑身乏力可能根本就不是因为刚睡醒。

至于到底是因为什么，老天，他甚至不敢细想。

Tony挣脱那个怀抱从床上爬起来，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盯着Steve看了好一会儿，后者看起来无辜又茫然。于是他从地板上捡起衣服裤子穿上，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去了。

他先是拖着步子慢吞吞走了一会儿，然后加快脚步，最后在走廊上狂奔起来——与此同时他发现自己活像见了鬼一样溜出Steve的房间时忘了穿鞋。

大厅沙发上果不其然瘫倒了几位复仇者。Clint像个倒拱的熟虾一样仰躺在沙发靠背上，Thor震天响的呼噜声完全不愧其雷神之称，Sam在这两个人之间缩成一团打着鼻涕泡。

Tony轻手轻脚从大厅边绕过，直奔实验室。昨晚在他彻底失去记忆前——他和Natasha拼酒了，史上最糟糕的决定之一——他记得Bruce中途退场，说要去检查生物样本。

Tony推开实验室大门，博士果不其然正在里头的沙发上打盹。他拍了两下手打开感应灯，毫不客气地把Bruce推醒。

“什……噢，Tony。”Bruce晃了晃脑袋，伸手遮住灯光，“怎么了？我的天，几点了……”

“快，证明我在做梦，或证明我没在做梦。”

“……什么？”

“我可能正在做梦，我该怎么证明？”

Bruce半张着嘴看了Tony一会儿，伸手从矮茶几上拿起眼镜戴上，“我不知道。我没在做梦，所以你也没有？”

“这不够，Bruce。如果，无意冒犯，我是说如果我正在做梦，你是我大脑的造物，那你所谓的你没在做梦可能只不过是我潜意识的映照而已。”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好问题，Bruce，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要来找你？如果我正在做梦的话，你就一定会给我一个合乎逻辑的答案。”

博士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后颈：“Tony，我现在真的感觉很不好。如果你一定要坚持的话，一会儿没睡够的浩克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实。”

“不不不，没用的。痛觉不能作为梦境的评判依据，因为……”

“因为痛觉是由大脑皮层转换信号而来的，是的，我知道这个。”Bruce看着眼前这个双手环胸，穿着皱巴巴的衬衫，光着脚的Tony Stark，长叹了一口气，“你为什么突然这样想？昨晚你不是……”

“对，昨晚我们开了派对。”Tony开口打断了Bruce，“我以为今早我在队长的房里醒来，实际上这会儿我可能还睡在大厅地板上呢。”

“我知道了……Tony，你在逃避现实吗？”

“什……逃避现实？你觉得我在逃避现实？不不不，你完全没懂我的意思。听着，再过不久我就会从Thor的脚边爬起来，给自己弄一杯咖啡，然后告诉你——真正的那个你——我到底有没有逃避现实。”

“那个，Tony……”

“我已经放弃了，就只是让赶紧我醒过来吧。你知道缸中之脑吗？说不定我只是个插着电极的大脑，被放在稀奇古怪的液体里，有一台超级电脑正在模拟我经历的一切。但我永远没法儿证明这个，唯一能确定的是至少得有三台电脑操控我的大脑，而多数人只需要一台。”

“你能不能先……”

“我在梦中睡着的话会在现实中醒来吗？我觉得我像是掉进了兔子洞，不仅没碰见疯帽子，一睁眼还发现自己睡在帅得离谱的约翰尼·德普怀里。”

“……”博士再次叹了口气，与此同时Tony终于注意到Bruce的目光一直没有聚焦在自己身上。

他打了个激灵，朝Bruce做出夸张的口型：‘谁、在、后、面？’

“所以你觉得我是假的？”在博士有机会做出回答前，他听见Steve在他身后发问。

“……不，我可没这么说。”Tony退开两步，转过身去。Steve看起来已经洗漱完毕，换上了新的T恤。他看上去甚至好像抹了点发胶，手里则拎了双毛绒拖鞋，“我说你是个美梦，如果打分的话这就是个5分美梦。”

“那么我猜我应该感到荣幸？”Steve笑了两声，弯腰把拖鞋放到他面前，用下巴示意他穿上，“你想出去聊聊，让博士再睡一会儿，顺便吃个早餐吗？”

“噢，当然，好的，没问题。”Tony含糊不清地答应着，穿上拖鞋跟在Steve后面走出实验室，一边悄悄回头给Bruce打夸张的手势求救。

只可惜他的科学兄弟显然没接到他的暗示或压根就不想接。Bruce打了个极为夸张的哈欠，揉着眼角，头也不抬地冲他挥了挥手。

第二次经过大厅时，他看见沙发上那群七倒八歪的小伙子们都盖上了毛毯，显然是某位金发老妈的功劳。Tony故意把那双毛绒拖鞋踢踏出响亮的脚步声，可惜的是Steve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终于抵达餐厅后，他只好老老实实坐在吧台边上，百无聊赖地抓挠自己的头发，看着Steve在灶台边鼓捣煎蛋。

“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平底锅里的油滋滋作响，Steve一边敲开鸡蛋，一边若无其事地发问。

“昨晚？”Tony抓抓手臂，在高脚椅上无所适从地挪了挪屁股，“派对、狂欢、AC/DC。Clint吃光了所有的瑞士肉丸、Thor和Wanda把巧克力喷泉弄得到处都是。我和Natasha喝光了2瓶荷兰郁金香伏特加，基本都是她喝的，你跑过来叫我少喝点……”

“然后？”Steve从锅里铲起一个煎蛋，沥干了油，摆到他面前的白盘子里。

“然后？”Tony往煎蛋上淋了点酱油，拿起刀叉，“然后我就和你吵起来了，显而易见。”

“没有，你站起来的时候绊到了椅子腿。”Steve卷起围裙擦了擦手，慢慢踱到他面前，“然后你直挺挺地往我身上摔，勾住我的脖子不松手，脸埋在我的胸口。我试图托着你让你站直后你也完全不肯放手，不停地用脸磨蹭我的耳根。”

“……”Tony把大半块煎蛋猛塞进嘴里，呛得咳嗽起来。

“Nat让我送你回房，顺便一提，这之后她开始喝第3瓶伏特加。在电梯里的时候你也一直不安分，我只好把你打横抱起来，然后你就一直笑个不停。”Steve倒了杯水推到Tony面前，后者忙不迭地端起来大口往嘴里灌，“你说我的沐浴露味道比所有人都好闻，还问我想不想闻闻你的。”

Tony把杯子猛拍在桌子上，脸涨得通红：“所以你……”

“没有。”Steve摇了摇头，“我把你送进房间，放上床，结果你吐得到处都是。后来我就只好带你去我的房间，你一直缠着我不让我走，又扯着衣领说难受，我就……”

“Steve Rogers！你你你！”Tony拍桌而起，指着Steve鼻尖的手指不断颤抖，“你居然对一个醉鬼也下得去手！”

“我骗你的。”被他指责的家伙处变不惊地微笑，开口的同时收走了他面前的餐盘，擦了擦桌子，“昨晚我来迟了，没想到你已经喝了那么多，多到忘了发生什么。我大概做了足有好几个月的心理准备，在我正式告白之前。你当时手里晃着半杯酒，偏过头来看我，然后你说……”

“……为什么不试试呢……”Tony接着Steve的话茬开口，后者就一直那样微笑着看他，倒让他成了负罪感深重的那个。

“结果你一觉醒来，告诉你自己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可这不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即使这真的只是场‘美梦’——引用你的原话，我能做到的就是保证你永远不想醒来。”

“……不管怎么说，你依然是个乘人之危的混蛋。”Tony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双手来回揉搓自己的大腿，挂在他脚趾上的毛绒拖鞋晃个不停，“我不会原谅你的，除非你现在补我一个告白。不，先等我嗑两粒醒酒药，我觉得我还是不够清醒……接吻就不用补了，我刚刚想起来我还没刷牙……”

乘人之危的混蛋凑过来给了他个足够令他清醒的吻。

上帝啊，他真的没在做梦。

* 后续1

Clint从沙发靠背上醒过来的时候嘴里正在大喊“愿原力与你同在”。他愣了几秒，揉了揉眼睛，觉得口干舌燥。毕竟他昨晚吃光了一整盘的肉丸，后半夜又和Thor大呼小叫地玩马里奥派对。

鹰眼侠轻巧地溜下沙发，准备去厨房找点水喝。

见了鬼了，美国队长和钢铁侠正在里头打啵。

他是在做梦还是什么？

Clint冲回沙发边上，把Thor推醒，一脸严肃地问他：

“你看见我的光剑没有？”

*后续2

“你没办法证明这个，博士，这是个悖论。从生物学角度来看，在一个由外界刺激创造的虚拟世界中，个体存在客观性被质疑，意味着缸中之脑是个不折不扣的悖论，也就是无法证明的。”

“拜托，Tony，我们是造出过幻视的人。”

“……对，我们还造出了奥创。听着Bruce，在我看来缸中之脑的哲学意义远大于生物学意义，那不是我们俩的专业领域。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东西已经被好几个人论证了，缸中语言不是我的语言，我非缸中之脑。”Tony搂着美国队长的腰，毫不避讳地在他唇角响亮地亲了一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和Steve还有个约会。”

“……”一向好脾气的博士目瞪口呆地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位超级英雄，气得比了两根中指，“Stark！你这科学的背叛者！”

-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