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铁】四次拒绝（一发完）
* 无冬兵矛盾私设
* 日常向，难吃，ooc警告
* @十八害怕过夏天 你看！没有咕咕咕！
0.
“你喜欢猫还是狗？”Tony这样问道，坐在高脚椅上，背靠吧台，慢慢举起酒杯。
“什么？”Steve先是无意识地跟着一起吞咽了一下，然后才开始仔细品咂那个问题。考虑到在这之前的对话，他没办法轻易作出回答。
这根本不是个问句，不是设问，不是反问。
这是个该死的，Stark式的开场白。
1.
有时候你不得不接受上帝的玩笑话，除了和生活握手言和外别无他法。
他先是失去一些，然后失去全部，最后睁开双眼，他们告诉他全世界称你为英雄。除了点少之又少的回忆和整整一栋楼的特工外，这世界什么也没给他留下。
他记得自己干过的蠢事。他记得一个叫Dorothy的姑娘，也记得自己偷偷把酒往她身上泼，好让Bucky用手帕换取一次对话的机会。他不为此自豪，哪怕是为了兄弟，对任何一位女士做这种事也实属不该。
他的兄弟身上沾染了酒气，在昏暗的酒吧角落里冲那个姑娘滑稽地眯起双眼，像是要遮蔽强光：“那姑娘是只爱情鸟。”
“你怎么知道？”
“你挡不住爱情，伙计。”Bucky拍拍他的肩膀，往他手上塞那杯啤酒，“没人挡得住。”
当他从手腕上拆下一圈圈绑带的时候，Tony正全身全脸地躺倒在训练室的地板上，仰起脖子大口喘气，胸部夸张地起伏，胸口反应堆的亮光一次次晃过他眼睛。
他开始拆另一只手上的绑带，看着墙角堆叠整齐的吊式沙袋，突如其来地开口：“你想一起出去吃个晚饭吗？”
Tony在不远处半抬起脖子看他，没几秒又重重地倒了回去：“不。”
“为什么不？”
“得了大兵。”Tony维持倒在地上的那个姿势笑了笑，支起腿努力抬起腰身，好伸手把紧身背心卷起的那一小截重新捋平，“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2.
醒来的时候，他的右臂已经被打上石膏，结结实实地悬在胸前。他在一次任务中被爆破的碎石瓦砾压住了半条腿，结果Natasha没来得及阻止那个九头蛇的改造兵踩断他的右手。
如果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他的那盒恐怕更像是怪味豆。Steve几乎对所有事都会做出最周密的计划，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意外才是人生常客。
Fury是个很少出错的人，却在他身上摔了跟头。收音机里的棒球比赛那事儿一直被Clint不厌其烦、津津乐道地拿出来重复，他本人却因为这事儿不得不多次光顾神盾局的心理咨询室，进行心理评估。事实就是，他变得越来越害怕睁开双眼的瞬间。Fury的隐瞒出自好意，但无论怎么说，他在新世纪第一次睁开双眼的经历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
“4月12日，凌晨三点零五分，如果你想知道的话。”Tony在他床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两根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得飞快，“放心吧队长，你还在这儿。如果你想接着睡，或是说说话，我也在这儿。”
Steve吸了吸鼻子，又在床上挪了挪屁股：“谢谢。”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Tony的手机按键声发着哒哒哒的脆响，却一点儿也不恼人。他在神盾局留下的心理咨询记录不可能是机密，但也不是什么人尽皆知的事。Steve搓了搓左手手指，重新闭上双眼。
“嘿，你想和我一起出去吃个晚饭吗？”他听到自己从喉咙里用轻飘飘的气音这么说。
Tony掀了掀眼皮，从手机屏幕前抽空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重新低下头：“你这条手臂两周内别想动了。”
“所以？”
Tony没再回答。他把手机放下，发了好一会儿呆，然后伸手摸了摸Steve的额头，叹了口气。
“睡吧，队长，睡吧。”
3.
Tony是个很聪明的人，他不止一次听Natasha这么说过。他当然知道这个能用钢铁战衣在纽约高空跳霹雳舞的家伙有多天赋异禀，就好像世上有谁不知道一样。
“不，Steve。”Natasha弹了弹指甲，抬头看他。她看上去像是看穿了一切，你永远不知道黑寡妇究竟知道多少。“Tony是个很聪明的人，比你聪明，比在座任何人都聪明，当然也比我聪明。”
“钢铁侠！你能带我飞吗？”在听到这句话后，他突然如梦初醒。
Tony穿着他的钢铁战衣，面罩打开，脸上沁出了一层薄汗。金红色战甲边蹦跳着往他身上扑的是一群不知疲倦的孩子，有个比其他人强壮几分的孩子霸占了他的整条手臂，牢牢挂在上面，大声地再次提问：“你能带我飞吗？”
“不行，小泥球们。”Tony高高抬起手臂，让小男孩儿在上面激动地尖叫，“你们有飞行许可吗？那可真可惜，听说只有乖乖吃蔬菜喝牛奶的孩子才会拿到飞行许可，然后就能像钢铁侠一样在天上飞了。”
他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笑。身后正给他编辫子的姑娘没抓牢短短的发梢，完成了一半的作品前功尽弃，他只好满怀歉意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一起吃晚饭，好吗？”他在福利院门口朝那个汗津津的男人小声提问，后者刚刚挂断一个给Happy的电话。
他看到Tony张了张嘴，然后快速合上。他们沉默了一会儿，直到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他们面前。
“Clint说他今天要烧咖喱。”在Happy下车为他们打开车门前，他听到Tony这样回答。
4.
索科维亚一事后，他知道Tony的状态很不好。事实上，所有人的状态都称不上好，责任和压力必须有人承担，但总有人为此自愿承担更多，并尽可能承担更多。
那个人不是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被拿走了多少。
他们因为那份协议而争吵，几乎分道扬镳。他站定了自己的立场，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双拳紧握自以为贯彻了美国精神，实则偏执又片面。他看到Tony微皱着眉一言不发，因为紧咬着牙关，下颚的线条比平时冷硬得多，盯牢他的目光几乎要从他心口上剮下肉来。
当晚辗转难眠的不止Steve一个。他在大厅吧台边看到Tony晃着高脚酒杯，后者在听到响声的同时就转过头来看他，眼窝内陷，一片青黑。他差一点就要开口阻止，最后以咬掉舌头般的力道闭上了嘴。
“咖啡，不是酒精。”他听到Tony这么说，“我明天上午还有记者会。”
“抱歉。”于是他只好干巴巴地回答。
“不必，我们立场不同。”Tony灌了一口咖啡，在高脚椅上转过身来看他，蜜色眼睛在昏暗中仿佛高热般亮得吓人。
他吞咽了一下，朝前迈了小半步，又微不可查地缩回那只脚。“明天记者会结束后，如果你有空的话……”
“Steve……”Tony出声打断了他，“你喜欢猫还是狗？”
5.
“我是个很自私的人，或者说是个人主义。我喜欢按自己的想法行动，即便现在也是如此。”Tony把酒杯放回吧台，双手交覆于膝盖上，“一个事实，无论是猫或是狗，能陪伴你的时间也就只有十数年而已。”
“我不能和你‘共进晚餐’，Steve。”他用双手比出双引号，又故作轻松地扯了个笑容，“多谢你的穿衣品味，偶尔我会忘记你才是那个年轻人。”
“我不明白。”Steve抿紧嘴唇，双腿僵直地站在那里，不敢进，也不想退。
Tony叹了口气，伸手捋了一把自己鬓角一侧的头发：“血清战士，你看到我的白发没有。我可以忘记那些流言，无视那些非议，因为我是Tony Stark；而你是美国队长，能穿着紧身衣在九头蛇肩膀上耍杂技美国队长，我们互相也不会成为该死的弱点。”
“但是，Steve，你瞧，总是有那么一个但是。再过十年，也许更短，我会丧失视力，损失听力，减退嗅觉，我的记忆力会衰退，甚至连味蕾都会减少，我除了脸上比你多一些褶皱外一无是处，而那时候，我毫不怀疑你还是那个热辣性感的金发阿波罗。”
“尽管遗憾，但你看，我已经没有时间留给你了。”他从高脚椅上站起身，预示着这段对话即将结束。
Tony慢吞吞从他身边走过，他们陷入沉默，就像每一次对话一样。然后Steve意识到，就是这里了，这就是最后的机会了，他在止步不前的终点前必须踏出最后一步。
他在电梯门合上前终于开了口。
6.
“我们有认知差异，有观念不合，不仅来自于年龄，也来自于环境。我们几乎是两个世界的人，这是我必须承认的事实。”Steve快步跟到电梯前，牢牢按住开门键，“Friday，停止电梯运行。”
“我能做到的很少，Tony。但至少我知道，并且不怯于让你知道的是，我不会因为几根白发就停止爱你，不会因为你所谓的这些改变就停止爱你。我爱你不是因为你的外表……别这么看我，不只是因为你的外表，而是因为你的世界。”
“你把我亲手带进的这个世界。”
“我无法向你承诺，我暂时还没有做出承诺、得到信任的资格。但我能保证的是，我不会放弃这件事，我不会做那个先说再见的人。”
“要磨合观念差异并非易事，如果你给我一个机会的话，我们可以从索科维亚协议开始。我们能解决的更好，我们能处理的更好。Tony，你从来没给过我机会，一次尝试的机会。”
他在电梯里牢牢抓住Tony的手，高热的掌心互相贴合：
“你挡不住爱情，Tony，没人挡得住。”
”我踏出我的一步了。”
- End -
7.
“Tony。”黑寡妇在会议桌边轻声地开口。
“什么？”钢铁侠懒洋洋地回嘴。
“我们是来重新讨论索科维亚协议的，不是结婚协议。你们俩能把手松开吗？”
写了一直想写但没写的年龄差矛盾，复联六巨头里其实队长的真实年龄应该是最小的8。
我流写作，可能没有写出想表达的那个感觉，是虽然喜欢，但是从双方角度考虑并不合适，所以一直在拒绝的铁，和一直碍于各种原因不敢出手的盾。
最后悄悄的，悄悄的，祝桃生日快乐（×
